contentstart-
收手是不可能收手的。
齐臻从边境便开始布局,好不容易走到今天,眼瞧着离那皇位只有一步之遥,怎么甘心就此收手?
他拼死一战。
他看着自己的人一个又一个投降。
他看着原本的手下反手又把剑尖对准他。
他仰头大笑,冲向陆羿和齐霄的方向。
陆羿淡道:“你退后。”
齐臻毕竟是齐霄的堂兄。
齐霄没有退后,而是说道:“齐家受他连累,这次怕是要有大难。就让我为齐家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清理门户。
保住齐家其他几房的人。
齐臻看着胸前的剑,朝齐霄说道:“死在你手里,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场了。”
显然,他的阴谋败露之后,齐家会受他连累,他也知道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那个位置就有那么好吗?”
“范肃怎么样了?”
“控制住了。”
“我没想到他也会反。”
“这很正常。”陆羿说道,“野心是利刃,既能伤人,也能伤己。”
皇宫这座城困住了许多人,但是偏偏还有许多人想进来。那个位置如此冰冷,坐在上面的寝食难安,偏偏还是有许多人想要爬上去。
后面的收尾交给了赶回来的姜晚晨和莫轻言等人。
陆羿和齐霄有心退位,当然要让传人们顶上了。
剩下的事情连续处理了好几天。
京城的百姓发现风向变了,陆家又回来了。前段时间以‘功臣’自居的齐大将军就像突然消失了似的。
齐家被抄家了。
陆家的人回到了陆家,而原本抄的封条也解开了。
百姓们不由得轻叹。
他们住在天子脚下,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经历了好几次的变动。不过,不管上面的人怎么变,那也影响不了他们第二天的生活。
“累死了。”陆芷清抱住家里的老槐树。“晗之,我不想当女将军了。”
宋晗之走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听话,皇上金口玉言,哪是你想当就能当,想不当就不能当的?”
“我昨天偷听到我爹娘说话,等这件事情彻底结束,他们就要离开京城,出去游玩了。我也想跟他们云游天下,不想困在京城。”
“那我呢?”宋晗之委屈地看着她,“你不要我了?”
陆芷清抿了抿嘴:“我舍不得你,但是……”
也想出去玩。
“京城有你哥,嫂子,还有我们。”宋晗之说道,“以后我们可以偶尔出去玩,但是你作为当朝第一个女将军,多威风啊,难道不为后面的人做表率吗?”
“我娘说他们要去找我姐。”陆芷清说道,“他们是不是出事了?要不然我姐作为凤临国皇后,不可能在惠国的乡下生活那么久。”
“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王爷和王妃肯定能处理的。”宋晗之说道,“你呀,老实呆着,等我考取功名来娶你。”
经过这次动荡,朝堂急需新鲜血液。原本的科考提前了时间,三天后宋晗之就要进考场。
其实以宋晗之次立功的情况来看,他可以直接封官的。不过,他还是想去看看自己能走到什么位置。
房间里,慕思雨看完书信,把它折叠了起来。
“王妃,是不是大小姐的书信?”
“女婿失忆了,认不出云儿。如今他又毁容,连云儿都不愿意亲近。”慕思雨说道,“那个背叛女婿的恶徒怎么样了?”
“现在在都察院的大牢里。我听人说,大少爷吩咐了,各种刑法在他身上用上一场,再给他找大夫,让他的伤口愈合之后再来,让他这辈子都活得生不如死。”
要是换作别人,听见这样说肯定被吓得不行。可是跟在慕思雨身边的丫头哪个不是见多识广的,在得知那叛徒如此对待自己的主子之后,恨不得亲手砍了他。
“公主肯定心疼坏了。她和凤临帝如此相爱,现在看他变成了那样,不知道有多难受。”
“宋家那边传话来了,宋大人和宋夫人正在回京的路上。等他们回了京城,看来是想议两家的亲事。”
“二小姐和宋公子天作之合,那也是一段佳话啊!”
“可是,没有姐姐和姐夫参加婚宴,总觉得少了什么。”慕思雨说道,“两个孩子可以先定亲,等云儿那边妥当了,再回来参加他们的婚宴。”
“我看二小姐无所谓,她还没有玩够呢!宋家那位公子怕是要急了。”
旁边的几个婢女捂嘴笑起来。
宋晗之的确急,但是却也知道成亲是一辈子的事情,陆芷云夫妇对陆芷清来说非常重要,要是得不到他们的祝福,总归是有遗憾的。
司马纪英因特殊情况成为了太子范煦的老师,也就是直接成为太子太傅之人。
古往今来,这应该是第一个不用科考便能封官,而且一封官就能这么高品阶的天才。然而他的才学是众所周知的,大家又觉得少了这么一个竞争者,他们也能多一分胜算,所以没有一个人执反对意见。
科考正式开始。
众学子进入考场。
这次大臣们损兵折将的不少,原本应该是礼部和吏部官员监考,最终变成了幸存下来的几个官员成为监考官。
陆芷清看着宋晗之进了考场。
一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头看过去。
“你怎么在这里?”
季颂诚没好气地说道:“我跟着你们来的,结果你们在门口依依不舍许久,没有一个人发现我。我说,他只是进去考试,又不是去行军打仗,要不要这么腻歪?”
“季大公子想做什么?”
“我要走了。”季颂诚说道,“在外面玩了一圈,那边催得急,我得回去继续当个苦命皇帝。不过我想明白了,这次回去我得赶快开枝散叶,等十五年后我就可以退位让贤,就像你们的那个皇帝一样。真是搞不定那些想争皇位的人,那个位置有什么好的?要是有人来抢我的,我双手奉给他。”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的皇位也是抢的吧?”陆芷清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想得那么开,当初抢它做什么?”
季颂诚双臂抱胸:“还不能让我有年少轻狂的时候。再说了,屎之所以难吃,那得先吃了才知道难不难吃。我现在吃了,很难吃,不行吗?”-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