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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掌柜不承认,他道:“你胡说,明明就是你亲自签的。
你以为随便找了个男人替你撑腰,我就会怕了吗?
这里是天子脚下,是讲王法的,我告诉你,我亲戚可是在府衙当差。
你今日如果不把地契交出来,我就送你去见官!”
他半是要挟半是恐吓,那表情隐隐还有些得意。
萧策见状脸色是越发的阴沉,他道:“你想见官,好啊,我成全你。”
他走过去,一把抓住刘掌柜的胳膊道:“那我们就去大理寺,说个清楚。”
刘掌柜吓坏了,他说送言冰盈见官不过就是吓她而已。
如果他真有什么亲戚在府衙,早就整死了言冰盈也不会用这么一招。
只是萧策的力气太大,他也挣脱不开,就这么被他拉扯着出了门。
刘掌柜心急如焚,他大声喊道:“救命啊,光天化日之下杀人了!”
萧策突然掐住了他的脖子道:“不想死的就给我闭嘴。”
这人简直就是泼皮无赖,今日若不给他一点教训瞧瞧,他就不叫萧策。
萧策押着人来到了大理寺,敲响了鼓,立即有衙差上报给了沈池。
沈池听说有人报案,便开了堂,就见萧策押着一个男人,后面还跟着言家的那位小姐。
昨日太子大婚的时候,他还和萧策喝酒来着。
萧策将刘掌柜扔在了地上,然后朝着沈池行了一礼。
沈池正襟危坐,假装不认识他问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五⑧○
萧策道:“在下萧策替我夫人状告顺和布行掌柜,伪造契约书,不敬东家,妄图侵占布行。”
沈池大惊,言冰盈什么时候成了萧策的夫人?
他忍着好奇心,看着跪在地上的刘掌柜问:“他说的可是真的?”
“大人明鉴啊。”
刘掌柜跪在地上道:“顺和布行是言小姐转卖给我的,我有契约书为证。”
言冰盈也跪在了地上道:“沈大人,所谓的契约书是刘掌柜伪造的,他拓印了我的字迹签了这契约。
我从未将顺和布行转卖,地契还在我的手上。
是刘掌柜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不懂生意,非但瞒报布行账目,还想私吞布行,还请沈大人做主,还我一个公道。”
沈池点了点头问:“契约书何在?”
萧策将那契约书拿了出来,呈给了沈池。
沈池看后问道:“刘掌柜,你既然同言小姐签了契约,为何地契还在她的手里?”
刘掌柜道:“当时言小姐未曾带地契,我念及是旧主不会欺骗我,便允她日后送来,但她迟迟未将地契归还。”
沈池蹙了蹙眉道:“那敢问刘掌柜,三千两银子可是给了言小姐?”
刘掌柜点头:“给了,言小姐说她急用银子,我便给了她。”
沈池道:“刘掌柜是生意人,怎么会犯如此的错误,言小姐没拿出地契你也敢给银子。
如今地契在言小姐的手里,而你有这一张契约书,不知当时签契约时可有人证?人证手中的另一份契约何在?”
刘掌柜眼神有些躲闪,他道:“因为信得过言小姐,我便没找人证,这契约书也只有这一份。”
沈池蹙了蹙眉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这契约书可就是不做数的。
我朝律法签署买卖契约,需要第三方人证,银子地契当面交易,没有疑问方可签署。
刘掌柜拿着一张没有人证,没有地契的契约书,这便是属于私下交易,是不做数的。”
刘掌柜急了,他道:“契约可以不做数,但我的银子她必须还给我。”
言冰盈斥道:“我根本就没拿你的银子。”
她对着沈池道:“这人分明就是想空手套白狼,利用一张假的契约,要么得到地契,要么得到三千两银子。”
沈池道:“言小姐莫着急,本官自会查明清楚。”
他看向刘掌柜问:“可有人看见,你将三千两银子给了言小姐?”
刘掌柜道:“没有。”
沈池又道:“三千两也不是小数目,这钱可是在钱庄取出来的?”
刘掌柜胡乱的应了一声:“是,是的。”
沈池道:“那钱庄的票据呢?是哪天去取的?路上可遇到什么人?”
刘掌柜变了脸色,结结巴巴道:“票据我丢了,哪天取的我也忘了。”
话音方落,沈池手中的惊堂木猛的一拍,厉声斥道:“没有票据,哪天取的也忘了,那是哪家钱庄你总能记得吗?”
刘掌柜吓的一个哆嗦:“是汇通钱庄。”
沈池对着身旁的衙差道:“去汇通钱庄查一查。”
衙差领了命便带人离开了。
沈池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言冰盈道:“言小姐起来回话。”
言冰盈道了谢站了起来。
沈池道:“我记得言小姐曾报过案,说府上失窃是不是?”
“是。”
言冰盈应了一声,沈池又问道:“失窃之前可曾发生过什么事情?”
“有。”
言冰盈回道:“失窃之前,刘掌柜曾想哄骗我,让我将布行转给他,我没有同意。”
沈池点了点头,没再询问。
刘掌柜跪在地上膝盖都跪疼了,浑身都不太舒坦,不知道等了多久,衙差带着汇通钱庄的掌柜和账目回来了。
沈池翻了翻账目,抬头看向刘掌柜道:“我翻看了这一个月的账目记录,其中并没有你取钱的记录,只有你存钱的记录,这数额还不小,你要怎么解释?”
刘掌柜额头上的冷汗直冒,他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借口来。
沈池却是已经忍无可忍:“还不如实招来?”
刘掌柜吓得一哆嗦,咬着牙道:“草民没有撒谎,草民记错了,这三千两银子是草民从别处借来的。”
“很好。”
沈池冷笑一声,他拿着那张契约书道:“我最后问你一遍,这契约书可是言小姐亲自签字画押的。”
“是。”
刘掌柜死咬着不松口。
沈池哼了一声:“本官已经给过你机会,可你却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以为这一张契约书伪造的豪无痕迹,殊不知这字迹可以模仿,但手印却是独一无二的。”
他让人拿出了印泥和白纸,让言冰盈将自己的手印拓在白纸上。
白纸上的手印和契约书上的手印,完全不一样。
围观的百姓也看了出来道:“这真的不一样啊。”
沈池示意衙差,用刘掌柜自己的来做对比。
结果,刘掌柜的手印和契约书的一模一一样。
众人惊道:“这是他自己的指印,这契约书是假的,他真是好毒的心思啊!”
那些原本相信刘掌柜的百姓,此时是震怒不已,纷纷指责了起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