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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原县,驿站内。
暮色将至,萧承逸负手而立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夕阳。
沐云安走过去伸手握着他的手问:“逸哥哥,你是在担心叶修尘吗?”
萧承逸看着她道:“他自从遇到我,就没过过几天安生的日子,要么陪我出生入死,要么为我奔波劳累,而他也从无怨言。”
沐云安听着这话有些心酸,当日他们找到楚楚关押的地方,却去晚了一步,叶修尘被韩千城带走,他们就只救出了楚楚和言景宣。
在离开的时候,他们看见叶修尘被韩千城绑在柱子上,浑身都是伤,而这一幕也激怒了萧承逸。
回来后,他便一直寡言少语。
沐云安知道他是在自责愧疚,看着他这个样子,她心中很是难受。
她伸手抱住了萧承逸道:“逸哥哥,叶修尘不会怪你的,你也不要怪自己,好不好?”
萧承逸无声的将她抱紧,平复着心底的思绪。
不多时,就听外面传来青影的声音:“王爷,沈公子求见。”
沐云安松开了萧承逸,有些好奇的问道:“沈公子是谁?”
萧承逸道:“韩千城的大哥。”
沐云安这才想起来,韩家还有一个私生子正是绝杀门明月楼的那位楼主,这个男人她也曾有过一面之缘。
萧承逸敛住了心神,神情也恢复如初,他对着门外的人道:“让他进来。”
说着,就拉着沐云安的手在桌前坐下,就听吱呀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进来。
沐云安抬头打量着那人,只见他生的很是清俊,眉眼间透着一丝冷意,一袭竹青色的锦袍上染了风霜,一看就是着急赶来的。
只是他一进来,就一掀衣袍跪在了地上道:“见过摄政王。”
萧承逸眉梢一动看着他问:“你这是做什么?”
沈知许道:“请罪,当年韩千城逃跑之时我未曾阻拦,算是私自放跑了他。
而韩芊羽我也没能留的住,让她从绝杀门逃离,以至于造成今日的祸事,这些都是我的过失,还请王爷责罚。”
萧承逸伸手扶他起来道:“你当初这么做也没有错,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自责。”
沈知许却道:“怎么没有关系?是我一念之仁才酿成这样的后果,我得到消息就立即赶来了,不知眼下情况如何?”
萧承逸沉声道:“叶修尘还在韩千城的手里,冯长陵也在,长陵我倒是不担心。
我现在很担心叶修尘,韩千城当日为了逼我现身对他用了刑,也不知道情况怎样?”
“什么?”
沈知许一脸震惊的样子,他死死的握着双手,眼底眸光幽深:“我去把叶修尘救出来。”
说着就转身就要走。
萧承逸拦下他道:“你要怎么救?你以为韩千城会认你这个大哥?给你面子?
他现在已经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谁的面子都不会给的,你去了也只会沦为他的人质。”
沈知许道:“叶修尘是我的救命恩人,便是用我这条命去换他的命,我也愿意。
如果韩千城不放了他,王爷势必会受制于人,我虽然没有把握能说服韩千城,但是我还是想试一试。
无论成功与否,王爷都不必管我生死,这是我和韩家的事情,还望王爷成全。”
他低着头,敛衽一礼,态度坚决。
萧承逸蹙了蹙眉:“你真的想好了?”
沈知许点头。
萧承逸叹了一声道:“罢了,你既然执意就去吧,只不过眼下天色已经晚了,你先休息一晚上等明日再去。”
沈知许应下,就听萧承逸问道:“韩芊羽是怎么从绝杀门逃出来的?”
提及此,沈知许就有些后悔,他长叹了一声道:“怪我,我把她带回去后想着磨炼她的性子,就让她做了一个丫鬟,洗衣打扫做饭。
只是没想到适得其反,她竟杀了掌事的一个姑娘,拿着她的腰牌假借外出采买之由逃了出去。”
萧承逸道:“她杀了人,你们绝杀门没有派人追拿?想来是你有意为之吧?”五⑧○
沈知许一脸惭愧的表情:“是,我想着让她在外自生自灭,也算是对她的惩罚,便没有派人去追。”
萧承逸道:“你还是太重情了。”
沈知许苦笑一声:“是我之过,我本以为韩家遭此大难,他们兄妹会夹起尾巴做人。
可是我到底是小瞧了他们,竟能惹出这许多事端,当日我就不该心存怜悯放过他们兄妹。”
萧承逸眯了眯眼睛道:“韩千城的确是该死。”
他虽仁厚但也有底线,和他为敌不止韩千城一个,昔日的君离陌,姜茹,女皇以及秦俊言,他们都曾得罪过他,但没有一人如韩千城这般让人讨厌。
他对叶修尘施刑,欺骗利用清河郡主,如此小人行径简直就不可饶恕。
沈知许没有说话,他只希望韩千城能迷途知返。
他若真心悔过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如果执意要同摄政王为敌,他的下场怕是会凄惨无比。
次日。
韩千城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魏宇的声音:“公子。”
他醒过来,就见言若灵还在睡着,没有苏醒的迹象。
韩千城的心情有些低落,他为言若灵掖了掖被角然后起身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问道:“怎么了?”
魏宇道:“方才有人来报,说清风寨外来了一个姓沈的公子,指名要见你。”
韩千城听到姓沈,就猜到了是何人?他蹙了蹙眉道:“你守在这里,除了冯长陵外,不许任何人打扰到郡主。”
魏宇应了一声是。
韩千城从密道离开回了清风寨,自从他上次惩治了贺城以后,贺峰也没有在兴风作浪。
如今清风寨上下都知道,他和陈晴雪的婚事已经退了,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继承寨主之位。
而清风寨上下,正在为了继任大典做准备,各处都装饰的一片喜庆。
韩千城来到城楼上,就看见对面站着的人,在看清他相貌的时候,他瞳孔猛的一缩。
不为别的,只因为对面那人生的同他父亲有六分肖似。
他蹙了蹙眉,盯着那人问:“你来做什么?”
沈知许站在对面,隔着一道沟渠,他望着站在城楼上的人道:“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
韩千城冷哼一声:“你还想我怎么跟你说话?”-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