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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飞是他的下属,跟着他破了不少的案子,对他也很是了解。
在沈池来之前,凌飞就将现场勘查了一变,然后将了解的情况一一道来:“死者名唤牛二郎,是负责打更巡夜的。
今个一早他的尸体在这里发现,初步断定死亡时辰是昨夜子时左右,死因暂且不知。
只不过昨夜下过雨,案发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凶手遗留下来的痕迹。
报案的是这家清风酒楼的伙计,他早上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口的血水,这才发现了牛二郎的尸体。
牛二郎生前之事,属下已经派人去打听了,至于他真正的死因,还需要仵作来断定。
只不过死者表情惊骇,且未曾闭目,就像是……”
他顿了顿,小声的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就像是死前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
凌飞对这种凶案的流程已经很是熟悉,他是沈池提拔上来的,做事稳重,心细,很得沈池的器重。
这京城自从沈池执掌大理寺以来,已经有许久没有发生过命案了。.㈤八一㈥0
像这种挖心案,放眼整个南岳还是头一次,而他也是头一次见到有人死后是这幅模样的。
沈池目光微沉,他盯着地上牛二郎的那具尸体,不由的蹙了蹙眉。
半响后,他才道:“死者死前的确是受过巨大的惊吓。”
而且是在受到惊吓的那一刻,毙的命。
凌飞愣了一下,这时仵作匆匆赶了过来,他忙给沈池行了一礼,然后便去查验牛二郎的尸体去了。
当他翻开牛二郎的衣襟,看见那空荡荡的胸前,他面色突然一变,有些惊骇的收回了手。
沈池问道:“怎么了?”
仵作白着脸道:“死者是生前被人活活,挖了心,这手法……不……不像是人为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凌飞更是愕然,他拧着眉道:“你说清楚,什么叫做不是人为?不是人为难不成还是妖怪所为不成?”
他觉得此事荒唐,这牛二郎不是人杀的,还能是别的东西?
仵作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你们看这尸体的伤口处,如果是人为,伤口面肯定凹凸不平,断不会如此平整。
看这伤口的痕迹像是指痕,可是寻常的人的手,也不可能伸入胸膛顷刻挖掉这心,便是再厉害的高手也做不到啊!”
凌飞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又联想到这死者的死状,他不由的打了个激灵,看向沈池道:“大人,你怎么看?”
沈池冷哼一声:“什么非人所为?本官倒是觉得这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他不信这世上有什么鬼怪,不过就是凶手借着鬼怪之说,在逃避追查罢了。
凌飞点了点头:“大人说的有理,这凶手装神弄鬼扰乱民心,着实该死。”
沈池回头看了看围观的百姓,见他们围在一起议论纷纷,他便走了过去道:“凶手乃是人为,并非什么鬼怪,若是你们有什么线索可以到大理寺提供,本官必有重赏。”
百姓闻言都停止了猜测,毕竟沈池威名在此,他说是人为,肯定就是人为。
大理寺的人又将凶案现场勘察了一遍,确认无误后,这才将牛二郎的尸体带回了衙门。
只是这挖心案不可避免的也在京城传开了。
沐云安一觉醒来,萧承逸已经上朝去了,她伸了个懒腰唤了玉梨进来伺候。
玉梨一进来就跟她说起了今早的凶案来:“小姐,奴婢听说昨夜长安街发生了一起命案。
打更的更夫今个一早被人发现了死在了街头,还是被人给挖了心呢,听说可吓人了。”
沐云安坐在妆镜台前,听着玉梨的话,她狐疑的问道:“被挖了心?这是多大的仇怨啊?”
玉梨道:“奇就奇在此处,那打更的更夫是个老实人,平日里与人无仇无怨的。
听说他死状凄惨,脸上表情惊惧像是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还有人说这是鬼怪行凶。”
沐云安撇了撇嘴,却是没将此事放在心上:“这种话你也信?”
玉梨也是道听途说的,其实她也不信有什么妖魔鬼怪,于是就止了话头,拿着玉梳给沐云安梳理着头发。
只是,她一边梳,一边凑到沐云安的头上瞧着什么。
沐云安从镜子里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好奇的问道:“你看什么呢?”
玉梨天真的道:“我看看小姐你的头发有没有变黑。”
仔细检查了一遍,就见玉梨的脸色垮掉了。
沐云安笑着安慰她道:“没关系的,其实看习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而且娘也说了,效果会很慢的。”
她这一头白发因为悲伤过度而起,不属于疾病,所以治疗起来效果缓慢,急不得的。
玉梨却道:“小姐不觉得什么,但到底是不方便,你这样都不能出门,被人瞧见了还会指指点点,奴婢是心疼你。”
沐云安闻言心头有些触动,她这个样子的确不方便出门,自从回来南岳她就出了一次门,还被人看见了满头的白发,被当成了妖怪。
如果这头发变不回来,她怕是连自由也没有了。
沐云安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然后释然一笑道:“娘医术很好的,你就放心吧,你家小姐我一定会变回从前的样子的。”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信心满满。
玉梨见状一扫心中的阴霾,狠狠的点了点头道:“我给小姐梳一个漂亮的发髻。”
她高兴的动起手,给沐云安挽着好看的发髻。
主仆俩说说笑笑,轻松自在。
而此时,朝堂里的气氛却有些凝重,今日萧承逸举荐温其玉入朝为相,引起了群臣的反对。
大殿上,众人正吵的不可开交。
萧崇峻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只是他这一病到底是伤了元气,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
他病的这些日子,朝事都是萧承逸在帮他打理,而他丝毫都没有费心,可以说是逍遥自在。
但是吧,太子回来之后,他的好外甥便撂挑子不干了,说他养了这么长时间的病,也该在朝臣面前露个脸了。
他觉得倒也是这个理,于是今天的早朝他就来了。
结果,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