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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沈府。
沈婉月坐在桌前正喝着茶,她伸手打量着自己刚涂完一只手的指甲,脸上满是笑意。
最近几日她过的很是舒心,因为三公主已死,隐患已除,而且她和萧承逸的婚事又重新提上了日程。
府上正在张罗着给她准备嫁妆,过不了多久她就可以嫁给萧承逸了。
等了两辈子,终于她的美梦要成真了。
沈婉月喝完了一盏茶,然后起身走到了妆镜台前,准备去涂另外一只手,忽然,就听院子里传来一道惊叫声,她匆忙起身打开了房门。
就见她身边的丫鬟小莲有些惊恐的坐在地上,身边是被她打翻的水盆。
沈婉月拧着眉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小莲反应过来,她突然拽着沈婉月的衣摆颤声道:“小…小姐,有鬼啊,我…我方才看见了紫鹃,她……”
“住口,哪有什么鬼。”
沈婉月被她的话弄的心中有些发毛,她怒斥了一声道:“我看你是眼花了吧。”
“不是的。”
小莲摇着头道,笃定道:“我真的见到了她,小姐,今日是紫鹃的头七,我听说这人死后的第七天,魂魄会回来她最熟悉的地方,是不是她回来了啊?”
“够了。”
沈婉月不想听她在这里胡说,便道:“这里不用你伺候了,你下去吧。”
小莲连滚带爬的,匆匆跑出了院子。
沈婉月四下看了看,哪有什么鬼?她不信邪,冷哼一声道:“哪有什么鬼?”
如果真的鬼,那些被她杀死的人早就来找她了。
沈婉月回了房间,闭上了房门。
她坐在妆镜台前拿起蔻丹继续涂着指甲,就听砰的一声那紧闭的窗子突然被一阵风给吹开,紧接着房中的灯灭了。
沈婉月吓了一跳,只觉得身后有一股阴森森的感觉,抬起间就见从铜镜里映出一个模糊的人影,披头散发的。
“啊!”
沈婉月惊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上,她颤颤巍巍的回头望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就像自己方才所见都是她的错觉一样。
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正要站起来,就觉得头顶上有什么东西落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有的落在了她的脸上,冰凉凉的。
沈婉月抬起头就见房梁上倒挂着一个人,一头青丝垂下,水不停的从她身上滴下,那人缓缓的抬起头,露出紫鹃那张惨白浮肿的脸来。
“啊!”
沈婉月大叫一声,她不停的往后退着,嘴里道:“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
“小姐,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
紫鹃的声音阴森森的传来,就在她的耳边是那么的清晰,沈婉月退到了墙角处,逃无可逃。
她摇着头道:“求求你,不要来找我,我给你烧纸钱,你想要什么我都烧给你,求求你放过我。”
“我要你的命。”
忽然一双手伸了过来,掐着沈婉月的脖子。
沈婉月感觉到那只手冷的好似冰一样,她有些呼吸困难,恍惚中听见耳边有人在说话:“你不是真正的护国公主。”
她瞪大眼睛,就见眼前的紫鹃变成了三公主,她七窍流着血,阴森森的看着她:“你永远都成不了她。”
“不,我是她,我就是沐云安。”
沈婉月大叫着,耳边又传来幽幽的声音:“表姐。”
她抬头,只见面前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那张脸上皮开肉绽的,还在流着血。
沈婉月看见她,彻底的崩溃了,她抱着头哭着道:“不要来找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萧承逸是我的,他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抢不走!”
“晏晏。”
推门声响起,辛如意疾步走了进来,就见沈婉月坐在地上,她吓了一跳匆忙去扶她:“晏晏。”
沈婉月挥舞着双手,惊慌失色的大声喊道:“不要过我,是你们该死,你们该死!”
“晏晏。”
辛如意握着沈婉月的胳膊:“你怎么了?我是娘啊。”
“娘?”
沈婉月的神智渐渐清醒了过来,就见房中的灯还亮着,眼前的人正是辛如意,方才她所见的鬼影全都不见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是低头间只见地上明显有一片水迹。
沈婉月吓得一把抱住辛如意哭着道:“娘,娘,有鬼,她们缠上了我,你救救我,救救我。”
辛如意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怕,别怕,娘陪着你。”她把沈婉月扶到了床上,然后绞了一条帕子给她擦脸。
沈婉月躺在床上,浑身都在发抖,那眼神空洞无光好似丢了魂一样。
辛如意坐在一旁,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如今晏晏怕成这个样子,怕是做了不少的亏心事。
夜色已深。
大街上,一辆马车正在缓缓的行驶。
只听马车里传来女子欢快的笑声:“哈哈哈,真是太好玩了,逸哥哥你是没有看到她那个样子,又是哭又是叫的,真是太解气了。”
沐云安坐在车里,她披散着一头青丝,那张脸涂满了粉煞白煞白的,可不就是方才在沈府出现的鬼吗?
萧承逸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忍俊不禁,这丫头说有对付那冒牌货的办法,他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结果竟然是扮鬼吓她。
不过话说回来,这招用的极妙。
为了勾引沈婉月心中的恐惧,他事先在她的茶水中动了手脚,让她产生幻觉。
效果还不错。
萧承逸也没想到他堂堂摄政王,竟然会陪着这小丫头去做这种扮鬼吓唬人的事情,简直有损他的身份。
他轻咳一声,将沐云安那张鬼脸给转了过去,嫌弃道:“真是丑死了。”
沐云安听他嫌弃,坏心顿起,故意将那张脸凑到他的跟前:“我偏不。”
忽然,马车晃了一下,萧承逸倾了倾身,那张脸蹭到了沐云安的脸上。
彼此对视了一会,就见沐云安捧腹大笑了起来,她手指着萧承逸的脸道:“逸哥哥,你现在也丑死了。”
萧承逸伸手一抹,只见手上沾了脂粉,不用想也知道是从这丫头的脸上给蹭的,他有些气恼将她给捉了过来。
马车上满是两人的欢声笑语。
而此时路边的一间客栈里,男人站在窗前听着马车里传来的笑声,他眯了眯眼睛,喃喃道:“阿澜依,你这样可是会害死他的。”五⑧○-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