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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看着她,有些怀疑的问道:“你不累?”
这南疆距离南岳千里之遥,正常的话也得需要十天的时间,便是寻常男子都未必受的了舟车劳顿,何况是女子。
但瞧着这位三公主似乎精神抖擞的样子。
沐云安怎么可能不累,但再累她也要先见到萧承逸。
她道:“我要先确定一下你们的摄政王是中了何蛊?怎么,莫非你不想快点让你们的摄政王好起来?”
萧玦:“……”
这三公主可真敢说,既然她执意,那他也不跟她客气了,于是便带着沐云安去了摄政王府。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
当沐云安看见那摄政王府的匾额时,一时间心绪又起,她还记得萧承逸给她写的信里提到过,说摄政王府已经装饰完毕,大婚事宜也都准备好,就等她这个女主人了。
可是她瞧着,这里根本就不像是要大婚的样子啊?
沐云安站在摄政王府的大门前,佯装好奇的问道:“不是说摄政王要成婚了吗?不知这婚期定在了什么时候?”
萧玦哼了一声:“你还好意思问?因为中了你们南疆蛊毒的缘故,摄政王连他最爱的女子都忘了,还成什么婚?”
沐云安听着这话心头百感交集,也就是说这婚事暂且搁置了?这倒是好事,如果萧承逸真娶了沈婉月,她还得费心谋划如何去抢婚。
她又问道:“要嫁给摄政王的那位北辰公主还好吧?”
萧玦道:“不好,之前摄政王被大祭司囚禁的时候,沐姑娘还在和亲的路上,她着急赶回来,不慎坠了马伤了头,如今却是和摄政王一样,往事皆忘了。”
“呵。”
沐云安不由的讥笑了一声,什么往事皆忘了,怕是沈婉月为了避免让人怀疑她的身份,假装失忆的吧?
这个女人,竟然学她!
那她就亲自撕开她的假面,让她原形毕露!
沐云安心头窝着一肚子的火,恨不得立即撕了沈婉月的那张脸。
一旁的萧玦问道:“你笑什么?”
沐云安敛住神情,耸了耸肩道:“没什么,本公主也会些医术,太子殿下若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她瞧瞧,没准能帮她找回记忆呢。”
萧玦没好气的声音道:“你还是先医好摄政王再说吧。”说着他走在了前头,进了摄政王府。
沐云安匆忙跟上,待来到了萧承逸所居的院子,她脚步一顿痴痴的目光望着上头那块牌匾。
只见上面书着:听风院三个字。
这是萧承逸在将军府住的院子名,没想到他竟把这听风院搬到了摄政王府,踏入院子,不难发现这里的一草一木和将军府的别无二致。
甚至他不知道从哪里移植了一颗大榕树栽到了院子里,树下摆着石桌。
沐云安想起昔日在将军府的时候,她最喜欢和萧承逸一起坐在这大树下乘凉、喝茶、下棋。
想着想着,沐云安的眼睛就有些酸涩,她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思绪,就见萧玦将她带到了书房前。
书房外,青影正在这里候着,看见萧玦他抱拳行了一礼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萧玦点了点头问:“你们家王爷在做什么?”
青影摇了摇头,面色有些沉重。
萧承逸自从中了蛊之后性情大变,连话也少了,有时候他在书房一待就是一天,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萧玦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道:“南疆的三公主来了,我带她去见见摄政王。”
说着,他便推开了房门,却听萧承逸一声冷斥:“出去!”
萧玦脚步一顿,他站在门前没敢进去,而是道:“南疆三公主想要见你。”
里面静默了一会,才听萧承逸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你可以回去了。”
萧玦:“……”
闭门羹这种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吃了,好在他都已经习惯。
萧玦退了回来冷着一张脸对着沐云安道:“你如果医不好他,本宫就踏平你们南疆。”
沐云安没功夫搭理他,径自进了书房,这书房的布局和将军府的一模一样,她几乎第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桌前的萧承逸。
那一刻,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了起来,而眼泪不受控制的滚落而出。
萧承逸抬起头,一双冷锐的眸子扫了过来,当他看见沐云安那双流着泪的眼睛时,他的心忽而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只是瞬间的感觉,却让他为之一惊。
半响后,萧承逸才反应过来,他蹙着眉头冷冷的声音道:“收起你的眼泪,不然就滚出去。”
沐云安吓了一跳,她赶忙擦掉眼角的泪,嘴边那三个字却是怎么都喊不出口。
他的逸哥哥如今记忆全失,根本就已经忘了沐云安这个人,便是她告诉他,他才是她的晏晏又能如何?
他会信吗?
她的亲朋好友会信吗?
如今她不是为了自己活着,也是为了阿澜依。
沐云安隐在袖中的手握了握,决定以阿澜依的身份来面对萧承逸,她双手环在胸前行了一礼道:“南疆三公主,见过摄政王。”
萧承逸认得这人,但也仅限于认得而已,所有他曾经见过的人他都认得,却不记得发生过什么?
除了那叫沐云安的女人,却是连她的相貌和记忆忘得一干二净。
萧承逸扫了她一眼,冷冷的声音问道:“方才见到本王,为何流泪?”
沐云安垂着眸子道:“心中难过。”
萧承逸面色一敛:“本王不想听废话。”
沐云安切实的感受到了,萧承逸这性情的确是大变,她硬着头皮道:“在南疆的时候,我曾见过摄政王。
那时的你平易近人,眉宇间满是柔色,而今却好似变了一个人,而这一切跟我们南疆有着极大的关系,阿澜依心中很是愧疚,也很难过。”
萧承逸眉梢微微一动,问她:“你叫阿澜依?”
沐云安抬起头看着他,点了点头:“嗯,我叫阿澜依。”也叫晏晏,可是这话她不能说。
萧承逸望着她那双眼睛,明明那么清澈的眸子仿佛藏着什么心事,他能感觉到这个姑娘说的不是真话。
但他也没有在意,只是问道:“他们说本王中了你们南疆的蛊,可是如此?”
沐云安道:“这个需要查验一番才能断定。”说着,她走到了他的面前道:“摄政王,得罪了。”-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