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永宁候府。
密室里,言钦站在一张画像前盯着画中的人看了良久,却是一句话也没说,而是伸手摸了摸那画中人。
然后他将手垂了下来,拿起桌上一张字条,借着烛光可见字条上写着几个字:“小心你的夫人。”
他将那字条放烛灯上,很快字迹就化作了飞灰消散。
言钦碾了碾手指上的灰尘,然后转身离去,只是他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然后回头望着画中那人。
这一眼满是眷恋。
他微微一笑,随即收起视线离开了这间密室。
密室外通着的是他的书房,言钦一如既往的拿起桌上的书册读着,不多时就听到了外面侍卫唤夫人的声音。
他不动声色,直到房门打开。
言夫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言钦扫了她一眼,淡淡的声音问:“夫人怎么来了?”
言夫人握了握手上的食盒,走过去将食盒里的饭菜拿了出来放在了桌上:“给你做了一些宵夜,你尝尝吧。”
言钦将手中的书放下,起身走到桌前望着言夫人准备的宵夜,可谓是用心,他轻笑一声:“夫人怎么想着给我做宵夜了?”
言夫人道:“想和侯爷你谈一谈。”
“哦?”
言钦在桌前坐下,看着言夫人倒了两杯酒,他好奇的问道:“想和我谈什么?”
言夫人问道:“侯爷可记得我的名讳?若是记得的话,那便唤我的闺名吧。”
言钦皱了皱眉,语气有些不善:“周芷兰,你到底想做什么?”
“呵~”
周芷兰轻笑一声:“原来侯爷还记得啊,我还以为你早就忘了呢。”
她将其中一杯酒放在了言钦的面前道:“这几日我想了很多,包括景宣对我说的那些话,我在想是不是真的是我错了,是我对你们的掌控欲太强,才失了夫君和儿子的心?”
周芷兰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言钦问道:“可是,你就没有错吗?你既然不爱我,当初又为何要娶我?我也曾满怀欣喜,对你一番深情,可是你回报给我的又是什么?”
言钦默了默,然后道了一声:“对不起。”
这么多年,的确是他对不起她。
周芷兰一怔,她自嘲的一笑:“原来你也会说对不起?是啊,其实你也是有心的,只不过你的心都给了别的女人。
你心中所爱之人是镇国公世子妃苏新月吧?当年你背叛宸太子也是因为她吧?因为只有镇国公府倒了,你才有机会得到她,我说的是吗?”
言钦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的夫人竟然什么都知道,他眯了眯眼睛,冷冷的声音道:“是又如何?难不成你还想告发我?”
周芷兰道:“无凭无据我拿什么告发你?再者,你是景宣的父亲是我的夫君,便是你不爱我,我也不舍得让你出事。”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今日我来找你,是想要一封休书,我想明白了这么多年来我在折磨你也在折磨我自己。
如今景宣大了,他也不需要我了,我留在侯府也没什么用了,还不如离去过我自己的生活,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侯爷觉得呢?”
言钦神情淡淡丝毫没有被她的话打动,只道了一声:“如你所愿。”他起身走到桌前提笔如飞,很快拿着一封写好的书信回来了。
他将那书信递给了周芷兰道:“你看看。”
周芷兰接过,却被开头的几个大字给惊了一下,只见言钦写的不是休书而是和离书,虽然都是一样的,但一字之差却是天壤地别。
休书传出去,只会被人耻笑,和离书却是不同,这足以保全她的颜面。
周芷兰释怀一笑:“多谢侯爷。”她将那和离书收了起来,然后为自己斟了一杯酒朝着言钦示意:“我敬侯爷一杯,希望以后你我各自安好。”
言钦坐了回去端起那酒杯和周芷兰手中的酒一碰然后仰头喝下,周芷兰又道:“侯爷尝尝我做的菜,以后怕是吃不到了。”
她给言钦夹了菜,然后自己也吃了起来。
言钦看了她一眼,很给面子的把她夹的菜吃掉了,突然道:“为了景宣,你想和我同归于尽?”
周芷兰一愣,她面露惊疑之色望着言钦,结结巴巴道:“侯…侯爷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言钦勾了勾唇角:“你的确是个非一般的女人,为了让自己的儿子登上宝座连自己的性命都舍得下,只可惜啊……”
周芷兰已经懵了,她有些心慌的盯着坐在对面的言钦,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但她却努力稳住心神,疑惑道:“侯爷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话都听不懂?”
言钦轻嗤一声:“事到如今你还跟我装什么装?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准备的酒菜有毒?我还知道是陛下想要杀了我!”
周芷兰瞪大眼睛浑身都在颤抖:“你都知道,那你为什么……”.㈤八一㈥0
“为什么还会吃?”
言钦笑了笑:“因为我想如你所愿,让咱们的景宣去做北辰的太子啊。”他顿了一下,又纠正道:“不对,不是咱们的景宣,是我的景宣。”
周芷兰满脸慌色,颤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言钦哼了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陛下之间的那些勾当,不知道你怀的是陛下的孽种?
周芷兰,你觉得自己很聪明,但也不要把别人当成傻子,陛下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如果不联和韩家控制他的后宫,他又怎么会想着报复我?
你真以为大婚之日我喝醉了?其实我那都是故意的,为的便是让我们夫妻不合,只有这样陛下才会选中你,让你替他孕育子嗣而已。”
周芷兰听着这话面色大变,她怒急噌的站了起来,想要骂言钦畜生只是她一开口却吐出一口血来。
言钦劝道:“别动怒,动怒的话毒发作的会更快,我可不想你死在我的前头,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周芷兰死死的握着桌子,怒目瞪着言钦,鲜血不停的从她的口中流出。
言钦继续道:“你以为景宣是你和陛下的儿子?其实不是的,他是我和月儿所生的孩子,而你的儿子,早在出生的时候便已经死了。
我等了这么久,为的便是这一日,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喝下你为我准备的毒酒了吧?因为我要为我的儿子铺路!”-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