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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景宣听到这话长舒了一口气道:“算你有良心,还知道来见她,说实话我都已经想好不管天涯海角都要把你给找出来,绑回去见嘉禾一面,既然你来了,想来她就有救了。”
玄渡心中有些乱,恨不得现在就能见到阿鸾,他不知道原来她对他的心思同他是一样的,他还曾一度惶恐,怕是自己自作多情。
但现在,得悉了阿鸾的心思却是更加坚定了他要娶她的念头。
玄渡问道:“世子能否安排,让我见她一面?”
言景宣想了想道:“这倒也好办,过几日陛下要去法华寺祈福,你和萧兄一道前往届时我把嘉禾带去,你们好好谈谈。”
玄渡道了一声谢,又好奇的问道:“世子与我并不熟,你就不担心?”
言景宣耸了耸肩道:“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相信萧兄的眼光,你既然能成为他的朋友就必有你的过人之处,单凭这一点你这个妹夫我认了。”
玄渡:“……”
没成想他竟还是沾了萧承逸的光,也不知道萧承逸是怎么把这个世子给骗了的,看着样子言景宣完全把萧承逸当成偶像了。
看来以后他还是少得罪萧承逸比较好。
沐云安没想到言景宣竟如此的语出惊人,她很是无语的撇了他一眼道:“真没见过你这么不靠谱的表哥。”
就因为玄渡是萧承逸的朋友,言景宣就接纳了玄渡和嘉禾的事情,这也太草率了些吧。
言景宣目光沉沉,对着他们道:“我这都是为了嘉禾好,你们也知道漠北要与我们北辰联姻,虽然陛下还未松口,但如今南岳和北辰的战事正是焦灼之时,陛下为了安抚漠北很有可能会答应这桩亲事。
放眼整个北辰就只有嘉禾一位公主,我断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送去和亲,如今她有了心上人,我作为表哥自然会竭尽所能的去成全她。”
沐云安听着这话不由的想起了前世之事来,如果当时言景宣还活着,嘉禾也不会被送去漠北和亲。
而言景宣是为了救她而死,所以也是她间接的导致了嘉禾的悲惨命运。
所以这一世,无论如何她也不能让悲剧再次发生。
萧承逸知晓沐云安的心思,他握了握她的手,无声的给她安慰,然后道:“但是玄渡一介布衣,如何能尚公主?”
言景宣看着他道:“我知道萧兄一定有办法的,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萧承逸:“……”
他听言景宣慷慨激昂说了半天还以为他有主意呢,没成想还是要靠他,他哼了一声没好气的声音道:“凡事都指着我,要你何用?”
言景宣嘻嘻一笑,死皮赖脸:“我可以为了萧兄上刀山,下火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闭嘴吧你。”
萧承逸嫌他聒噪,拿着一块糕点塞到了他的嘴里不想在听他油嘴滑舌。
一众人等看着这一幕不由的都露出了笑容。
这一刻沐云安心中有所感悟,原来有心爱之人相伴,得良朋知己二三,饮酒喝茶,谈笑风生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
沈府。
夜色已深,沈池的房间里还亮着灯,他坐在桌前手中拿着一块洁白的帕子正在擦拭着一柄匕首。
光滑的刀刃上照映出他的眼睛,就如同匕首的锋芒一样满是寒光。
突然,敲门声响起,沈池手上的动作一顿问道:“谁?”
门外传来沈婉月的声音:“爹爹,是我。”
沈池将手中的匕首合上,然后收在了怀中,淡淡的声音道:“进来吧。”
沈婉月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走到了桌前,将里面的参汤取了出来道:“我给爹爹做了宵夜,爹爹尝尝吧。”
她拿着碗盛了一碗参汤放在了沈池的面前。
沈池抬头看着她道:“你身子还未养好,干嘛还废这个功夫?”
沈婉月垂着眸子,低低的声音道:“爹爹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你这些日子都没有去看过我,爹爹是不是不想认我这个女儿了?”
沈池听着她的这番话心中没有任何的波澜,他只淡淡一笑道:“难道不是你不想认我这个爹爹吗?”
“不,不是这样的。”
沈婉月抓住沈池的胳膊道:“我怎么会不认爹爹呢?无论我的亲生父亲是谁,你都是我的爹爹。”
沈池看了她一眼,眼底无波亦无澜:“你娘已经将你的身世告诉了陛下,相信你也听说了,下个月你娘便要入宫去做陛下的妃子,而你也不用被送去南宫幽禁。
陛下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自然不会委屈你,明日陛下要去法华寺祈福,你若想去也是可以的。”
沈婉月缓缓的松开了沈池的胳膊,其实她今日来此不是为了什么父女亲情而是听说陛下要去法华寺祈福,便想问问她可不可以一同前往?
因为陛下未曾收回送她入南宫幽禁的圣旨,她总觉得有些不安,但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沈婉月松了一口气,站在沈池面前道:“我知道,是女儿让爹爹寒心了。”她跪在地上俯身一拜:“请恕女儿不孝。”
沈池背脊挺直,没有去扶她起身只是道:“明日早早就要出发,你回去歇着吧。”
沈婉月站了起来,心中有些悲凉,她知道自己是彻彻底底的失去了这个从小疼爱她的父亲。
从她为了逃避幽禁之苦选择了去认陛下那个生父开始,她就再也不是他沈池的女儿。
但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她只能走下去。
沈婉月转身正欲离去,却听身后传来沈池的声音:“月姐儿,你真的很爱那个叫萧承逸的男人吗?”
沈婉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道:“是。”
沈池却道:“可我瞧着未必,你对他不是爱,而是爱而不得所生的执念,爱的最高境界是放手,是成全,而不是毁灭!
你我父女一场,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忠告,还有,你要记住你的母亲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她心中所爱之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我,若你再敢伤她的心,便休怪我不念父女之情!”
沈婉月一惊,不知沈池这话是何意?但瞧着沈池那张有些阴寒的脸她也不敢多问,便带着这些疑惑离开了。
待她一走,沈池复又掏出身上的那柄匕首,语气中满是眷恋温柔:“初儿,这一次换我来护你!”-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