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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市上。
元嘉禾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迫不及待的掀开面纱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感觉让她觉得十分的满足。
她眯着眼睛,赞叹道:“真好吃,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这个呢,你也尝尝。”
说着,她将自己咬了一半的糖葫芦凑到了玄渡的嘴边。
玄渡一愣,望着元嘉禾递来的糖葫芦,鬼使神差的竟咬了下去。
元嘉禾一脸兴奋的看着他问:“好吃吗?”
玄渡唇角微扬,点了点头。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让开,让开!”
冷不防的元嘉禾就被人推了一把,幸亏被玄渡给扶住,但她手中的糖葫芦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
而那群横冲直撞的人连一句对不起都没有,扬长离去。
元嘉禾怒急,冲着那群人道:“站住,你们撞掉了我的糖葫芦,难道都不用道歉的吗?”
那正欲离开的男人听到元嘉禾的话转身看去,见元嘉禾是一个姑娘还戴着面纱顿时引起了他的兴趣。
“呦,哪里来的姑娘好大的口气,还敢让爷给你道歉?”
说话的这个男人年约二十左右,穿的一袭十分华贵的衣袍,镶金戴玉的相貌生的普普通通,但身边却有五六个护卫。
方才正是他的护卫推了元嘉禾一把。
有好心的百姓拉了拉元嘉禾,凑到她耳边小声道:“姑娘是外地来的吧?我劝你还是算了,这人是我们兴平县县令的侄子陈智勇,乃是当地出了名的霸王,惹不起的。”
元嘉禾闻言挑了挑眉,冷冷的声音道:“我管你是谁?撞掉了我的糖葫芦就必须得赔!”
“呵~”
陈智勇冷笑一声,走到元嘉禾面前来:“让爷赔你的糖葫芦也不是不可以,不如先揭了你脸上的面纱让爷我瞧瞧?”
说着,伸手就要去扯元嘉禾脸上的面纱,却被玄渡给拦了下来,他握住陈智勇的手冷冷的声音道:“给她道歉!”
陈智勇手臂吃痛,望着眼前这个戴着幕笠的男人:“你是什么人敢得罪爷,难道是不想活了吗?”
“给她道歉。”
玄渡眸色一冷,手上的力道微微一重,只听陈智勇惨叫一声,对着他的手下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抓住他!”
护卫们反应过来一拥而上,朝着玄渡冲了过来。
玄渡抬腿就踹了那陈智勇一脚,直接将他给踹飞,还砸倒了几个护卫。
“少爷。”
护卫手忙脚乱的将陈智勇扶起来。
陈智勇握着发红的手臂,恶狠狠道:“给我杀了他!”
护卫们得令又朝着玄渡攻去,顿时间他们就在这大街上打了起来,陈智勇的这些护卫也不是摆设,在玄渡手上也过了几招。
只是他们终究不敌,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就在玄渡撂倒最后一个护卫的时候,他头上的幕笠不慎被那护卫给扯了下来,露出了他的相貌。
围观众人见状,无不吃了一惊,似是没想到玄渡竟然是个和尚。
陈智勇更是如此,他望着面前的和尚,又看了看被他护在身后的元嘉禾顿时起了歪心思,大声道:“大家快来看看啊,一个和尚竟带着一个姑娘出来幽会,还真是前所未见啊!”
百姓纷纷指指点点,要知道出家的和尚那可是五蕴皆空的,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和尚和一个姑娘难免会惹人非议。.五⑧①б
元嘉禾也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她怕百姓误会,忙站出来挡在了玄渡的面前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以前是个和尚,不过现在已经还俗了。”
“那你就是承认是在和他幽会了?”
陈智勇有些咄咄逼人,继续道:“该不会是你勾引了这个和尚,才让他背弃了佛祖还俗吧?简直是不知羞耻。”
“你胡说!”
元嘉禾怒吼一声,红着眼睛。
陈智勇抱着双臂道:“你说他已经还俗,有谁能够证明?既然已经还俗为何又要遮遮掩掩带着幕笠,还不是心虚,不敢见人?”
百姓觉得陈智勇说的不无道理,如果真是还俗的和尚有何必遮掩?想来定是私奔出来的。
一个和尚和姑娘私奔那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佛门清净之地,岂容这等污秽之事?
原本是陈智勇横行霸道的过错,却因为玄渡的身份让整件事情急转直下,百姓也纷纷倒戈,站在了陈智勇这一边。
甚至有过分的还拿起篮子里的菜叶朝着玄渡和元嘉禾丢了过去:“不知羞耻。”
“就是。”
“送他们去见官。”
“对,送他们去见官。”
“……”
百姓一呼百应,慷慨激昂,手中的菜叶纷纷砸向玄渡和元嘉禾。
而玄渡却是一个旋身将元嘉禾护在了怀里,替她挡住了百姓的谩骂和袭击。
元嘉禾抬起头看着为她挡住风雨的玄渡眼眶一湿,自责道:“对不起,都怪我,是我连累了你。”
如果不是她非要让陈智勇跟她道歉,就不会连累玄渡被百姓攻击,百姓只相信眼前看见的,他不会管玄渡是不是真的已经还俗。
只要他没有蓄发,他就是个和尚,他和她在一起,就是犯了清规戒律,天理不容。
“是我连累了你才是。”
玄渡垂着眸子看她,百姓说他什么他都不会介意,他介意的是那些无知的百姓将脏水都泼到了阿鸾的身上。
她不该承受这些。
元嘉禾摇着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就在这时巡逻的官兵赶了过来。
陈智勇见状忙道:“李捕快来的正好,快把这对有伤风化的狗男女给抓起来。”
领头的是兴平县府衙的捕快,看见陈智勇那姓李的捕快拱了拱手好奇的问道:“陈公子,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陈智勇道:“这和尚不知是哪个寺庙的,光天化日之下竟同一个姑娘在此幽会被我撞见,还打伤了我的护卫,简直罪不可恕,该让县令大人好好的查一查才行。”
“竟有这种事?”
李捕快望着玄渡和元嘉禾,却是心知肚明,就算是和尚和人私奔那也是私事,官府也管不了。
想来这两人一定是得罪了陈智勇,这陈智勇是县令的侄子,在兴平县横行惯了,谁也不敢得罪。
他一个小小的捕快更是开罪不起,于是一声令下:“将他们抓起来!”-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