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start-
这件事沐云安略有耳闻,听说萧承逸的母亲当年流落北辰误被当成镇国公府失散多年的小姐叶珈蓝。
一个养在深闺中的郡主,从小顺遂如意、衣食无忧,一朝家逢巨变自己流落他乡要以别人的身份生存下去,那个时候的叶珈蓝心中一定非常的惶恐。
沐云安很想知道当年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嫁给了宸太子?她和宸太子之间究竟有没有感情?
当年的事情,真相又是如何?
只可惜自己上辈子死的太早,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明白,于是就问起了萧玦:“当年你姑姑到底有没有给南岳传信,泄露北辰军情?”
萧玦拧着眉道:“没有,当年姑姑的确写了一封信回南岳,却是劝父皇收兵同北辰结两国之好的。
当时父皇收到信震惊极了,但那时姑姑已经嫁给了北辰的太子且还有了身孕,事情已成定局哪怕父皇不看好这桩婚事,为了姑姑他也只能妥协。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同北辰议和,让姑姑光明正大的以南岳公主身份嫁给北辰的太子,可是还不待他行动,就传来消息说宸太子勾结南岳图谋造反。
而姑姑的身份泄露,她没等到父皇派人相救,就这样惨死在了北辰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是父皇一生的痛。
所以你该知道父皇为何不顾危险也要派我们兄妹来北辰接回逸表弟,父皇当年没能保护好姑姑,他不想姑姑唯一的孩子像她一样不得善终。”
沐云安完全能够理解南岳帝的心情,也知道萧玦要带走萧承逸的决心,她环着双腿坐在地上低着头道:“我也想让逸哥哥见见他的舅舅,让他回到他母亲的故土去看一看,你放心吧,我不会逃的。”
这话萧玦自是相信的,他不再谈论这个沉重的话题,而是问道:“我妹妹她没事吧?”
他知道沐云安对他妹妹动了手脚,现在她还昏迷着呢,不可否认他之前的确是小觑了这个姑娘。
沐云安耸了耸肩:“死不了,我就是觉得她有些聒噪,所以让她多睡一会。”.八
萧玦:“……”
他轻咳了一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之前是我们兄妹多有得罪,还望县主见谅。”
“不见谅。”
沐云安扬着头道:“丑话说在前头,就算我原谅你们逸哥哥也不会原谅你们的,所以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
说着她打了哈欠,站了起来准备回马车里,谁料萧玦却叫住了她:“等等。”
沐云安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就见萧玦脱了自己身上的衣袍递了她:“夜里天寒,你勉强凑合一下吧。”
她盯着萧玦手里的衣服,果断的拒绝了他:“不必了,逸哥哥知道了会吃醋的。”
留下这话她就上了马车,只剩萧玦愣在原地像一块被石化的石头一样,过了许久他才讪讪的走了回去。
谁料才坐下,就听沐云安惊呼了一声,他吓了一跳匆忙走过去:“出了何事?”
沐云安掀开帘子道:“你妹妹她发烧了。”
萧玦一惊,他忙上了马车抱起自己的妹妹,果不其然她身上烫的厉害,他扭头看向沐云安。
沐云安道:“这可不关我的事,她是中了我的迷针昏迷不醒,但之所以发烧是受了寒气,这都怪你,谁让你在这个破地方露宿的。”
萧玦被她说的哑口无言,他承认是自己的错也没有怪她的意思,憋了半响才闷闷道:“我是想问你,你可能救她?听说你会医术。”
沐云安道:“我是会医术,但你什么都没有让我拿什么救?我又不是大罗神仙,你还是别耽搁了,让人送些水来我先帮她降温,抓紧赶路等到了兴平县就去看大夫,应该还来得及。”
“好,那就劳烦你了。”
萧玦将萧蕴楚放下,然后下了马车令人取了些水送来。
沐云安浸湿了帕子敷在萧蕴楚的额头上帮她降温,马车趁着夜色继续赶路,终于在天亮的时候抵达了兴平县。
萧玦寻了一家医馆,一行人就在这里落脚,大夫看过萧蕴楚的情况,所幸没什么大碍就是受了风寒,好好歇息几日就没事了。
萧玦这才松了一口气,谢过大夫后,他对着沐云安道:“这一路辛苦你了,你也累了,还是好好休息吧,我来照顾楚楚。”
沐云安点了点头,方才萧玦问医馆的老板多要了一间房间就在隔壁,她一晚上没睡的确是有些乏了便先回去休息。
回到房间后她沾了床就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了敲门声,便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县主,是我。”
萧玦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沐云安起身打开了房门就见萧玦面色有些凝重道:“我方才得到消息官兵马上要前来搜查,说是寻找失踪的嘉禾公主,他们不会认出你吧。”
沐云安不确定,她想了想道:“你等一下。”说着匆匆闭上了房门,等房门再次打开的时候,她已经变了一张脸。
萧玦惊愕不已,望着眼前陌生的沐云安:“你……”
沐云安道:“就是易容术而已,现在你放心了吧。”
为了避免被官兵认出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她就只能暂且遮了容貌。
萧玦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对沐云安又佩服了一些,这姑娘似乎总能带给他惊喜,正想着就听沐云安问:“你妹妹醒了吗?”
萧玦道:“还没有,不过烧已经退了,医馆送了饭来,你去用些吧。”
“也好。”
沐云安也有些饿了,便跟着萧玦去了隔壁,只是不经意间他看见有个戴着幕笠的男人手中提着一个食盒朝着对面厢房的方向去了。
这院子是个四合院,北面是医馆的正堂,东、西、南三个方向都是病人住的厢房,他们住在东边的厢房里。
那个戴着幕笠的男子是朝着西边的厢房去的,同沐云安的所在的位置正对着,她看着那个戴着幕笠的男人推开了房门,影影倬倬的可见房间里还有一个女子。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巧好一阵风拂过,吹起了男人头上的幕笠,露出他的容貌来。
虽然只是一晃而过的瞬间,但沐云安却是惊了一下,她怎么觉得那个戴着幕笠的男人有些眼熟?-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