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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渡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道:“我见你睡的熟,便出去买了一些衣物和干粮,我说过会陪你便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他们要去江南,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更何况元嘉禾身上的衣服都坏了,所以他就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出去置办。
只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醒了。
这丫头从小锦衣玉食没经过什么风浪,而绑架一事终是让她受了惊吓,心中极度的不安,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其实很是心疼,想着以后无论去哪都要把她带在身边。
元嘉禾在他怀中缓了一会才抬起头看着他道:“我…我…就是有点害怕。”
“别怕。”
玄渡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然后扶着她在床榻前坐下:“是我不好,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快醒。”
元嘉禾摇了摇头:“是我太没用了。”顿了顿她小心翼翼的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麻烦了?”
玄渡不仅救了她的性命,还对她有应必求,算起来他们只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而已,可是她却非常的依赖他。
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或许是因为他之前是个和尚,所以觉得他非常的可靠。
“怎么会?”
玄渡才不觉得她是个麻烦呢,这辈子还能见到她,他很开心,只是想到这丫头太过依赖他,他不免有些担心的问道:“不过你一个姑娘家就这么跟着我,不怕我是个坏人吗?”
“你才不是呢。”
元嘉禾撅着嘴道:“我知道的,你是个好人,而且你总给我一种我们相识已久的感觉,总之跟你在一起我很安心。”
玄渡愣了一下,他轻咳一声,起身捡起了落在地上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打开递给了她道:“我在街上买了桃花酥,你尝尝。”
元嘉禾眸光一亮有些惊喜的道:“我最喜欢吃桃花酥了。”说着,她捏了一块放在了嘴里,一脸的满足。
玄渡看着她高兴的样子,心下有种奇妙的感觉,正想着,元嘉禾捏了一块桃花酥塞在了他的嘴里道:“你也尝尝。”
他下意识的咬了一口,恍惚中想起前世的那一幕来,她第一次送他桃花酥是在宫中,但其实他不喜欢太甜的东西。
但神奇的是她送给他的桃花酥,他全都吃掉了,她以为他喜欢,所以每次见面的时候她都会为他准备一些。
她说,她喜欢桃花,尤其是那种漫山遍野的。
后来,在她死后,他在梵圣寺的后山为她种了一山的桃花,只是她却再也看不见了。
“好吃吗?”
元嘉禾眨着眼睛问他。
玄渡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好吃。”
元嘉禾高兴极了,她又在他嘴里塞了一块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玄渡一边吃着她递来的桃花酥,一边道:“大夫说你的脚伤还需要将养两日才能下地,此去江南路途遥远,你得先把伤给养好。”
元嘉禾听说还要在等两日不免有些失落,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启程上路了,她怕多留一日就会多些意外。
虽然她送了信,但那封信是送去将军府的,如果把信送去敬王府她怕玄渡会怀疑她的身份,就不带着她一起去江南了。
所以她写信给了沐云安,让她替自己转交。
兴平县距离京城也就是一日的路程,明日那封信应该就能到了,但她其实知道自己也许是走不了的。
即便皇兄知道她没有危险,也一定会派人来寻她,一旦被找到,到时候她就真的再也不可能离开京城了。
玄渡察觉出元嘉禾的情绪有些低沉,她心中的担忧他不是不知,而且兴平县内也多了不少的官兵来搜查。
他想等元嘉禾的信送到之后,官兵的排查松懈一些再带她上路,而且她脚上的伤的确不宜现在就启程。
他知道带着她这一路不会太平,但他还是想要试试,只要能完成她的心愿。
玄渡深吸了一口气,轻声安慰着她:“你如果想早点启程就乖乖的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元嘉禾点了点头,敛住了思绪不再乱想。
外面的夜色渐渐深了起来,而此时沐云安正露宿荒郊,萧玦为了安全起见没有去住客栈而是趁着夜色继续赶路。
三月的天,夜里寒气有些重,沐云安宿在马车里只觉得冷,她睡不着索性下了车。
萧玦在不远处生了火,他靠着一颗树正在闭目小憩,听到脚步声他警惕的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见沐云安朝着他走了过来。
沐云安在篝火前坐下,抱怨道:“这一路你该不会都打算让我露宿荒郊吧?我告诉你,我身子娇弱,吃不了苦。”
萧玦唇角一抖,默默的看着她,见她衣衫单薄也知道她是受不住寒意才会跑出来取火,而他们走的匆忙,没准备什么行囊。
他想了想道:“是我思虑不周,委屈了县主,前面是兴平县,到时候我会派人置办一些衣物。”
沐云安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她环了环双臂,坐在篝火前没有要离去的意思,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萧玦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开口问道:“你明知逸表弟的身份,就不怕他留在将军府,给你们带来麻烦吗?”
毕竟萧承逸是宸太子遗孤,而宸太子当年是以谋逆罪被论处的,一旦萧承逸身份败露他们将军府也难逃罪责。
沐云安耸了耸肩道:“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
萧玦:“……”
他被她的话给惊着了,半响都没有吭声,大抵是因为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特别的姑娘,连死都不怕。
正想着,就听沐云安问道:“你见过你的姑姑吗?也就是逸哥哥的母亲。”
萧玦眉梢一动,沉声道:“我只见过姑姑的画像,父皇的书房里收藏着一副姑姑的画像,是姑姑十六岁生辰的时候,父皇亲自画的。”.五⑧①б
沐云安隐隐有些激动,好奇的问道:“你姑姑长的好看吗?”
萧玦点头:“她很美,父皇说姑姑是个温柔而又坚毅的女子,她原本是魏王府的郡主,衣食无忧,在父亲和祖父的呵护下长大。
只是当年南岳内乱波及到魏王府,致使姑姑下落不明,为此祖父一病不起,郁郁而终。”-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