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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贺心下有些后悔,如果知道跟惠和县主在一起的女子是公主,打死他也不会去招惹的,今日他在惠和县主那里吃了亏,一时气愤便派人跟着她们。
区区一个县主,他还是不放在眼里的,陈鱼被她们救走,总要有人补上,于是他就交代了手下的人,让他们寻到机会绑了县主身边的那个姑娘。
没想到竟然成功了。
可谁曾想他们绑来的竟然是一个公主,要知道北辰就这么一个公主,那可是陛下的心头肉,如今公主失踪,可不是小事。
江贺自知大难临头,但他终究抱有一丝侥幸,毕竟人已经送出了京城,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公主的下落。
元朔临见他不承认,眼底窜出一团杀气来,他从腰间抽出佩剑横在了江贺的脖子上:“说还是不说?”
江贺却是不惧道:“敬王殿下无凭无据说我绑了公主,不知可有公道可言?这里是天子脚下,便是要定我的罪,也该让我心服口服。”
“好一张利嘴。”
沐云安冷哼一声:“你知道绑架公主是死罪,想来也不会承认,不过没有关系,我会让你说的。”
说着她对着元朔临道:“敬王殿下,我有法子让他开口,还请你把人交给我,这同顺赌坊在京城横行霸道,背后一定有人撑腰。
还请敬王殿下借机好好的查一查,看看是谁给他们的胆子,背地里又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环视了四周一眼,凉凉的声音继续道:“最好查一查这里有没有什么密室、暗道之类的,没准会有什么收获呢。”
元朔临看着沐云安,她虽然是一介女子,小小年纪身上却有将门之后的风骨,这气势丝毫都不输于男儿,无端的让人信服。
他点了点头应道:“好,人就交给你了。”说着,就让手下的人搜查整个同顺赌坊。
而江贺听到沐云安的这番话,心中已经慌了,他们同顺赌坊的确有一间密室藏着见不得人的账本。
一旦被搜查出来,牵扯的可是整个相府。
然而这些已经不是他能担心的了,因为他自己都自身难保。
沐云安带着江贺回了将军府,她把人交给青影,让他不管用什么法子务必让江贺开口.交代嘉禾公主的下落。
这一夜,京城再一次动荡,而元朔临在同顺赌坊的确找到了一间密室,从里面查出厚厚的账本。
账本上清楚的记着同顺赌坊和韩相府的来往账目,以及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而沐云安那边,青影也不负所望,终于撬开了江贺的嘴,得悉了元嘉禾被送往了何地?
天还未亮,元朔临便带着账本入了宫,而后他拿着陛下的御令调遣了禁卫军出城搜寻嘉禾公主的下落。
而此时,京郊之外的破庙里。
元嘉禾缓缓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玄渡的肩上,身上盖着他的衣袍,她愣了一下匆忙坐了起来,才想起昨夜里他们本来围着篝火在说话,只是她打起了瞌睡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的很是安稳,甚至连梦都没有做。
“你醒了。”
玄渡的声音传来,却是让元嘉禾莫名的又红了脸,她点了点头道:“我昨晚就这么睡着了,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长这么大她还从这么睡过,而且还是跟一个陌生的男人,甚至连防备之心都没有。
玄渡道:“见你睡的熟,就没忍心。”
元嘉禾低着头,心中却胡思乱想了起来,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随随便便的姑娘?正想着,就听玄渡道:“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元嘉禾想到自己失踪了一夜,自己的哥哥和父皇一定会担心的,可是她却不想回宫,不想再回到那如同牢笼一般的地方。
玄渡见她没有说话,问道:“怎么了?”
元嘉禾道:“我不想回去,我父…父亲要把我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嫁给一个很老的男人,我就是因为心中难过才从家里跑出来的。”
玄渡听到这话心头一惊,他知道她说的这桩婚事是指什么,只是前世的时候她和亲漠北要在几年之后,为何现在这么快?
她一旦回了皇宫,又如何改变这命运?他说要救她,可是以他的身份又如何救她?
“那你……”
玄渡话未说完,元嘉禾就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问:“我能跟着你先躲一躲吗?”她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道:“我一定不给你添麻烦的,好不好啊?”
玄渡听着她低柔的嗓音,落在他的耳中酥酥.麻麻的,让人不忍拒绝,他望着元嘉禾娇俏的小脸,默默的叹息了一声:“那你的家人担心你怎么办?”
元嘉禾眸光一亮道:“我可以写一封信给他们报平安。”
“好。”
玄渡应下了她的请求。
元嘉禾心中一喜,突然伸手抱住了他:“谢谢你。”说着她抬起头看着他问:“我可以叫你哥哥吗?这样的话外人也不会怀疑是不是?”
玄渡觉得她想的还挺周到,于是点了点头。
元嘉禾眉眼一弯高兴的喊了一声:“玄渡哥哥。”
玄渡听着她的那声哥哥,只觉得心尖痒痒的,他默默的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匆忙敛住了心神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走吧。”
他蹲下来,示意元嘉禾。
元嘉禾手脚并用的爬上他的背问:“我们去哪?”
玄渡道:“前面不远处就是兴平县,那里有驿馆,你先写信报平安,然后我们在商议去处。”
顿了顿,他又问道:“你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元嘉禾趴在他的背上道:“我从来都没有出过京城,不知道京城之外是什么样子的,我听说江南富庶美丽,景色十分的好,就连…皇上都去过,我也想去瞧一瞧。”
她脸上掩不住的兴奋,问着他:“你呢,你想去哪里?”
玄渡背着她出了这破庙道:“这么巧,我也向往江南美景,你既想去,我便陪你走一趟。”
但其实,他并没有想去的地方,离开梵圣寺后他居无定所,不知自己要去往何处?他一度极为的迷茫,却又不肯离开京城境内。.八
他总觉得自己在等什么?
而今他终于明白了,他要等的人就是她。-content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