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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将那药包交给了萧承逸,他打开后闻了闻沉声道:“是巴豆粉。”
沐云欢瞪大眼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道:“皇后娘娘明察,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身上怎么会有巴豆粉。”
韩芊羽冷哼了一声:“人证物证皆在,你还敢狡辩,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在皇后娘娘的宴会上做这等下作之事。”
“不是我。”
沐云欢有些崩溃的大喊了一声,她根本不知道衣服里怎么会有巴豆粉,而且这衣服是她方才换的。
方才换的?
她顿时反应过来,猛的抬起头指向那个指认她的小宫女:“是她,是她陷害我,这衣服我是刚刚才换上的,皇后娘娘求你明察啊。”
“够了!”
韩皇后一拍桌子面色愠怒:“自己做下的事情没胆量承认,竟还攀咬别人?本宫问你这宫女跟你可是有仇,她又为何要陷害你?
你身为将军府的二小姐,一言一行皆是代表着将军府,你若乖乖认错本宫念在你是初犯还能饶你一命,倘若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沐云欢一愣,她面色惨白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匆忙拽着沐云安的衣摆道:“三妹妹,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我。”
沐云安当然知道不是她做的,摆明了就是皇后为自己找的后路,那碗参汤没能毁掉加了巴豆粉的那杯茶,却弄脏了沐云欢的衣服。
而她们借着为沐云欢换衣服的时候,在她的袖子里藏了巴豆粉,然后借着韩芊羽的嘴指认沐云欢。
真真是心思险恶,一环扣着一环。
虽然沐云安不喜欢沐云欢,但她到底是将军府的人,如今皇后娘娘这般污蔑她,倒是给了她一个绝好的机会。
要知道二房背靠太子,但皇后娘娘却拿沐云欢做伐,这个人情沐云安不捡白不捡。
沐云安抬起头看向一脸得意的韩皇后道:“皇后娘娘怕是搞错了,自从入席之后这杯茶水就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便是二姐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言贵妃附和道:“县主说的极是,再者这沐二小姐是头一次入宫,想来她没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后娘娘的宴会上不敬。”
韩芊羽不服气:“那从她身上搜到的巴豆粉要怎么解释?”
沐云安扫了韩芊羽一眼,淡淡的声音道:“这衣服可不是二姐方才穿的那件,谁知道是不是有人提前在衣服里藏了这巴豆粉,故意陷害我的二姐。
还有,韩小姐可知道传闻不可信,要知道一笔写不出两个沐字,我和二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姐妹,她又有什么理由要害我?”
“你……”
韩芊羽被她堵的哑口无言,隐在面纱下的脸色更是难看至极。
韩皇后自然更不必说了,她本就布置好了一切,想来一招栽赃嫁祸让沐云欢出来顶罪。
可是谁想沐云安竟能言善辩,韩皇后气的不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要装作明察秋毫的样子,只得道:“县主既然都这么说了,想来二小姐的确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说着,她厉声道:“来人,把这个宫女带下去严审。”
沐云安知道皇后娘娘这是打算又让无辜之人来顶罪,她深吸了一口气暗暗握紧了双手道:“等等。”
韩皇后一愣,语气不甚高兴:“县主这是何意?”
沐云安抬了抬眸子:“今日上元佳节,本该是普天同庆的好日子,别让这等小事扰了娘娘的兴致,这茶水我只喝了一口,万幸也没什么大的问题。
此事便就此作罢吧,不必继续查下去了,以免更多无辜之人遭受连累。”
前面这几句沐云安说的倒是挺中听,可这最后一句韩皇后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做以免更多无辜之人遭受连累?
摆明了沐云安是意有所指,她气不过正欲开始却听长公主道:“县主好肚量,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此事便就此作罢,谁也不必再提了,好了大家继续用膳吧。”
说着,她端起面前的酒杯朝着韩皇后道:“皇嫂,我敬你一杯。”
韩皇后知道长公主的意思是想息事宁人,她也只能忍下心火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五⑧①б
席宴上又恢复了欢声笑语,但气氛终究是变了。
而正乾殿上,群臣和陛下也在同欢,只是元昊自从回来后才回过味来,嘉禾应该在清月殿上怎么会出现在那么偏僻的广宁宫?
元昊终是放心不下,便派了周全去打探消息,很快他就回来了,还带来了让他吃惊的消息。
嘉禾不曾离开清月殿,而沐云安和辛如意却是一同回到了清月殿,且在调查茶水中加了巴豆粉一事。
如此说来,闯入广宁宫的不是嘉禾而是沐云安?那她可是全都听到了?
元昊心中烦躁,他不仅没有得到辛如意还被人撞见,也不知道长公主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说会把沐云安带去未央宫的吗?她怎么会跑到广宁宫来?
元昊所行之事犹为隐秘,除了长公主以及他身边的太监周全外,就无人知晓他的特殊癖好,如今多了一个沐云安,他觉得是个隐患。
他是可以杀了沐云安以绝后患,但沐如丰却是不好应付,如今南岳虎视眈眈他还要靠着沐如丰去镇守南境,所以沐家的人轻易动不得。
但如果他不在京城,那就好办了!
元昊心中渐渐有了思量,他抬眸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正在喝酒的沐如丰,随即对着周全吩咐了几声。
不多时,有侍卫匆匆而入,手中拿着一封信笺道:“陛下,五百里加急,南境军情有变。”
元昊放下手中的酒杯:“呈上来。”
周全迈下台阶将侍卫手中的军报呈了上去,元昊接过后展开一瞧,面色紧接着一变突然站了起来道:“沐爱卿,南岳怕是又要和我们开战了,朕令你立即整兵即日起速赶回南境以防南岳突袭。”
沐如丰站了起来拢袖一礼,朗声应道:“臣领命!”
因着南境的军情,元昊也无心晏饮早早的就散了宴,然后将沐如丰留在了御书房里,同他商讨着南境的军情。
沐如丰也不曾怀疑,毕竟他早先就知道南境不太平,只是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要离京,因着军情紧急他怕是连府都回不去了。-contentend